头露出来,黑底金线的袍子被风吹得哗哗响。他几乎是扑着下来的,绣金靴子一脚踩在我手边的血水坑里,溅得我眼皮上都是血点子。太医！死哪儿去了！他嗓子哑得跟破锣似的,抓着我手腕的劲儿大得吓人,可托着我后脑勺的手又轻得跟捧鸡蛋似的。小溪......这帮畜生怎么下得去手......我缩在他怀里闻着龙涎香,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。先帝刚咽气那晚,叛军把皇宫围得铁桶似的。十五岁的皇兄把我塞进枯井,自己拎着剑挡在井口。血顺着石头缝滴在我脸上,他嗓子都劈了还笑。别怕,哥在这儿呢。这会儿他手指头也在抖,就跟那年我从死人堆里把他扒出来时候一样。那时候他肋骨断了好几根,手里还死死攥着半块玉佩。——那是我及笄礼摔碎的玉,被他拿金片子一点点拼好的。哥......我扯他袖子,嗓子眼一股桂花糕的甜腥味儿。珍珠链子......我没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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